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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生要站着生,死要站着死——陈作仪

    2020年 03月 19日 15:24:22   来源: 云阳县退役军人事务局     编辑: 陈学容
  • 陈作仪,原名陈厚培,又名陈延庚,化名陈坚白、陈治安、成少荣。1917年农历腊月出生于云阳县沙坨乡望鹿坪(今鱼泉镇望鹿村)的一个贫苦家庭。他父亲早逝,8岁时,由于生活所迫,到鱼泉场上的一家饭店作童工,因不堪老板虐待而逃跑回家。后又到资本家开设的煤矿当小矿

    陈作仪 工。在低矮的煤窑里,他头顶油灯,赤身裸体,拖着沉重的煤炭,匍匐爬行,难得一餐饱,稍有不慎,还要遭受老板和工头的凌辱和毒打。

    在煤窑里,陈作仪苦撑苦熬到了1933年,他已经l6岁。随着年岁的增长,在他苦难的心灵上,逐渐萌发了对压迫进行反抗的意识。一次趁经常毒打矿工的工头过生日的机会,他与矿友刘守心一起,放火烧了矿主的仓库。搬到云阳和巫溪交界的深山里居住后,遇到共产党员、青年教师赵学做。赵学做了解到陈作仪对旧社会有强烈的反抗情绪,便积极教陈学文化,讲解革命道理,并向陈介绍有关党的知识和党的主张。在赵学做的帮助下,陈作仪的觉悟提高很快,对党有一定的认识。一天,陈作仪恳切地对赵学做说:“千万要请您设法找到共产党,我拼命也要加入共产党。”

    党组织为了让陈作仪在斗争中进一步锻炼提高,便积极动员他,仍旧回到原来当矿工的地方去。由于5年前陈作仪放火烧光了资本家的仓库和工房,从此,这里便改名火烧屋基。5年后的今天,火烧屋基已成为矿区的中心,周围有大小矿井约百口,矿工近万人,急需人去组织工人开展斗争。陈作仪听从党组织的安排,不顾个人安危,又从深山里走出,回到火烧屋基的矿上来,重新走进煤窑,组织工人与资本家进行合理合法的斗争,为工人争取切身的利益。

    1938年,在矿上,陈作仪由赵学做、陈汉书介绍,参加了中国共产党,实现了他的夙愿。1939年6月,国民党反动派在下川东掀起了反共逆流。上级党组织派了一批党员来到云阳农坝乡和鱼泉煤矿协助工作。人多了,容易暴露,连吃饭、住宿都成问题。党组织便同陈作仪等商量,决定在他们工作的附近,筹办了一个自己的煤窑,以便把上级派来的同志分别安排下来,并以此为组织上筹集一些经费。

    经过艰苦创业,194O年正月初九那天,自己办的煤窑在鱼泉煤矿矿区正式开张生产了。陈作仪当“老板”兼管总帐,党员陈恒之既抓煤窑生产,又负责对外联络。党员同志和积极分子相继来到这里,煤窑建立了党的支部,由陈作仪(用名陈厚培)任党支部书记。在党支部的领导下,煤窑的人员由原来的1O人,逐渐增到7O多人。人多了,煤炭产量也越来越多,煤层也越挖越厚。陈厚培“老板”的名声也打出去了。在党支部的领导下,矿工们的精神面貌,与其他矿相比,完全是另一个样,窑里窑外一派生龙活虎的动人景象。为了使党的工作在鱼泉矿区更好地开展,党组织通过多方面的活动,让陈作仪出来当保长,以便用合法身份,掩护党的工作。陈作仪担任保长后,首先,在矿区办起了“读书阅报室”,矿工可以在这里阅读《新华日报》《群众》杂志和其他抗日的进步书刊;又办起了识字班,请小学校里的老师来教矿工识字,还请学校的宣传队来这里演抗日戏剧,教唱抗日歌曲,使沉闷的鱼泉矿区,充满了生气。陈作仪当保长的种种作法,完全与国民党顽固派背道而驰,他们便将陈作仪看成眼中钉,不久,便撤销了他保长的职务。于是,他仍回到火烧屋基煤矿担任记帐员,在矿工中进行活动。

    1941年4月,国民党在川东的反共活动进一步猖獗,云阳县以李龙为团长的驻军部队,被派来鱼泉。当地的反共顽固分子,将陈作仪在鱼泉的活动向部队密告,敌人便以陈作仪“破坏抗战”等莫须有的罪名,将他逮捕,并施以酷刑。陈作仪坚贞不屈,敌人准备将他以“解送县府处理”为名,在押送的路上秘密处死。这一消息,被云阳县委书记彭咏梧知道后,立即同汤溪特支的同志们商量营救。经过组织配合,凿洞挖墙,越狱成功。

    由于国民党顽固派掀起一次又一次的反共高潮,为了保存力量,党指示国统区的党员,贯彻执行“隐蔽精干,长期埋伏,积蓄力量,以待时机”的方针。在这一方针的指引下,陈作仪在云阳养好伤后,先后转移到万县龙驹坝,云阳双江、云峰,万县佘家嘴、张家沟等地,扮过挑棉花的工人,教过小学,当过煤厂的经理,走到哪里,就在那里联系群众,开展工作。1943年底,陈作仪在万县小周乡张家沟煤厂当“经理”,配合4O里外佘家嘴的万县中心县委委员唐虚谷在煤矿工人中开展工作时,上级党组织突然通知,他已经被万县小周乡国民党的反动分子所注意,要立即采取措施转移。陈作仪不得不离开辛苦经营了一年多的张家沟煤厂,转移到千里之外的川南宜宾县,以教书作掩护,继续开展党的工作。

    1944年底,陈作仪来到了山城重庆。陈作仪又在彭咏梧的领导下进行工作。同时,又与重庆《新华日报》张子英、赖卫民等保持联系,积极协助他们开展和平民主运动和学生运动。到重庆后,陈作仪先后在观音岩中心小学、基督教青年会、红十字会医院等单位工作,担任这些单位的总务主任和人事工作。他利用这些单位工作之便,曾先后介绍胡作霖、汪国桢、彭洋、蓝红洲等1OO多名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到市一中、五十兵工厂子弟校、巴女中、观音岩小学等近10所中、小学去工作,以掩护革命活动。陈作仪为安排这些同志的社会职业,托人托保,往往要走遍半个山城。因当时的重庆,失业的人成千上万,到处是乞丐和饥饿的人群。有时为了安全,他还要随时变更住地。不但如此,有的同志从云阳、万县和其他地方来到重庆,一时没有落脚点,他就让出自己的床铺给来的同志住,人多了,还得将学校的课桌并起来睡或是打地铺。对经济困难的同志,还提供经济援助。他总是尽量使同志们的安全得到保障,给他们以斗争的力量。

    陈作仪在重庆,一方面为掩护革命同志做了大量工作;另一方面,又积极参加中共中央南方局直接领导的和平民主运动。他积极参加重庆社会大学的筹建,是发动进步青年进入社会大学学习的活动分子,更是社会大学的优秀学生。社会大学在开办活动中,周恩来、邓颖超等都先后参加了学校的活动。在筹办社会大学前,陈作仪参加了筹备组织中国职业青年社,并参加了中国民主实践社和《中国学生导报》的工作。这些组织,都是南方局统战组或青年组领导下的秘密外围组织。

    为突破国民党特务对《新华日报》的限制和封锁,使党的声音能及时传播出去,只要《新华日报》一发表重要的社论、文章,他就组织同志将报纸成十成百地分封起来,写上收报人的姓名、地址,贴上邮票,然后在不同街道的邮筒分别寄往外地。与此同时,他把《中国学生导报》也推荐到小城镇和农村的学校。1947年2月下旬,他还组织在国民党电台工作的进步青年钟代明收听延安电台的消息,提供给市委领导彭咏梧。并秘密地传阅重庆市委的地下刊物《挺进报》,使同志们能及时听到党中央的声音,从中受到鼓舞。

    陈作仪频繁的革命活动,不可能不引起特务的注目和跟踪,组织上考虑到他的安全,打算把他送到延安去。可他却向组织上提出:“重庆的斗争复杂,我情况比较熟悉,请让我继续留在重庆工作下去。”组织上考虑了他的要求,同意把他留在重庆继续战斗。

    1947年2月28日晨,陈作仪还同往日一样去到纯阳洞新华日报馆找张子英联系工作,那知在这前一夜,党在重庆的机关,包括新华日报馆均遭国民党反动派查封。陈作仪一到新华日报馆就遭逮捕。他机智勇敢、斗志顽强,经地下党同志的多方努力出面营救,陈作仪被关押了两个多月没有留下任何证据,终于被释放出狱。

    陈作仪出狱后,并没有因为铁窗生活的折磨而意志消沉,他又积极参加为华蓥山游击队筹备医药物资和枪支的活动。1947年1O月,陈作仪接到川东地下党组织的指示,要他组织在重庆工作的一些党员返回云阳家乡去参加武装斗争。根据这一指示,陈作仪、王寒生等在重庆建川中学召开了一次绝密会议,商讨返回云阳的事宜。会上决定陈作仪先返回云阳去打前站,然后再分批赴云阳。1948年1月,当重庆的几位同志正买好船票准备返回云阳时,突然接到云阳打来的急电:“留渝缓归”。后来才得知云阳的武装斗争失利,党的领导人彭咏梧不幸牺牲,那里情况紧急,特务已到处抓人。这个电报是陈作仪在云阳根据组织上的意见,及时打给在重庆的同志的。

    陈作仪从云阳返回重庆后,即从基督教青年会转到红十字医院工作。1948年4月,重庆发生了刘国定、冉益智叛变事件。陈作仪分析了当时的斗争形势,他对党员彭洋说:“蒋介石疯狂反共,形势日益紧张,我可能再次被捕,或者被特务暗害。为了党的事业,为了人民的幸福,坐牢、杀头是无所畏惧的。但是,我们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。”1948年5月,国民党特务作垂死挣扎,疯狂地镇压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,由于叛徒冉益智出卖,陈作仪再度被捕,被关押在渣滓洞集中营监狱。

    当了叛徒的冉益智,到渣滓洞监狱提审了陈作仪,因他了解陈作仪是共产党员,便对陈作仪进行威胁劝降,陈作仪十分坚定的回答:“多年前的事早就没干了。”就这样堵住了敌人的嘴,没有让敌人捞到任何东西。在狱中,陈作仪在争取敌人的下层工作人员方面颇有成效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,分析了青年看守黄茂才的心理状态,他了解到这个看守出身贫苦,是为生活所迫才干这种职业的。于是他开始对这个看守进行教育,对黄讲些革命的基本道理,鼓励黄立功赎罪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,看守黄茂才开始为难友们带出纸条和捎点日用的东西。1949年渣滓洞监狱里闹疟疾和痢疾,陈作仪托他买了一千多粒奎宁丸和两千多粒肠胃消炎片,悄悄发给病重的同志们,使疾病得以控制。陈作仪还托黄在外面买回《国民公报》《新民报》等报纸,让难友们了解解放战争的形势。

    陈作仪还通过那个年轻的黄姓看守,了解到有个看守渣滓洞的邬连长是云阳人,于是陈作仪便同这位连长拉同乡关系,谈谈乡土情况,进而耐心地作争取工作,筹划在这个连长值勤时组织越狱。工作刚有一点进展,这一连人突然被调走,计划未能实现。

    1949年11月27日,国民党反动派从大陆溃逃的前夕,施行惨无人道的大屠杀,密集的子弹射向渣滓洞监狱的难友们。子弹打中了陈作仪的脚,他从床上一跃而起,大吼一声:“不要乱打!”迅速冲向牢门:“我站起来你们打好了!”这位曾经三次被捕、坚贞不屈的共产党员,实现了他“生要站着生,死要站着死”的誓言。他高呼着:“中国共产党万岁!”为全中国的解放,面对敌人的枪弹,流尽了最后一滴血。

    1950年2月,重庆市人民政府批准陈作仪为烈士。

     云阳县委党史研究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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