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[]() |
三遭冰霜两济楚
天地苍茫,历史沧桑,云安盐业,跌宕起伏,穿越了两千多年的时空,演绎了先辈们的多少悲喜,两次济楚,成了历史长河中的永恒画卷。
古镇云安,曾是巴文化的一页史篇。巴国、楚国、秦国曾在此刀戈相见;张献忠、白莲教与清兵也曾在此对阵拼杀。
古镇因盐名扬四方,曾遭日寇三次空袭轰炸,多少热血男儿、巾帼英雄从这里走出,为捍卫民族尊严共赴国难。
古镇先人因盐致富,曾遭张献忠、白莲教洗劫。1949年12月5日,国民党127军溃败时经过古镇,再遭大肆抢夺。
古镇抹之不去的历史伤痕。
云盐三次遭冰霜
从西汉至唐初,云安古镇,大起大落。汉武帝元封元年,朝廷在朐忍设巴郡唯一盐官。《水经注》记载:“汤溪翼带井盐一百所,巴、川资以自给。粒大者方寸,中央隆起,形如张伞。故名曰伞子盐,有不成者形变不方,异于常盐矣。”
王隐《晋书地道记》曰:“入汤溪四十里,有石煮为盐,石大者如升,小者如拳,煮之水竭盐成。”民国《云阳县志》记载:“自汉以来,朐忍盐利,为蜀货大宗,尤为当县大政,朝廷常置重臣监领。而盐务离县城较远,故移县就汤,以资控摄。”不难看出,县城因盐由旧县坪迁至汤口,远在这个时期,云安制盐规模已经形成,盐课成了朐忍乃至朝廷的经济命脉。
盐业兴旺,必有商机,四方商人,奔向云安,煮盐易食,繁衍生息。及至唐初,街市形成,住户百余家,灶户十余家,盐号十余户,街市虽小,峡江罕见。
东汉时期,各地盐官主收盐课。明洪武二十年二月,云安监设盐课司,专司办盐征课。宝应元年,刘宴榷盐新法,改盐业为“民制、官收、商运、商销”。至此,云安盐业生机一片,山民打柴卖薪,贩点食盐赚点小钱。《水经注·江水》卷三十四载:“汤溪水南流历县,翼带盐井一百……”由此可见,云安盐业在这个时期的发展较之以前迅速。永贞元年后,朝廷在云安设盐监,其盐产量在峡江名列前茅,古镇人口随之增长,盐业市场日渐昌盛。然而,此后不久,朝廷放开盐销,海盐价廉,抢占井盐市场,云安盐业第一次经受严寒,出现倒退现象。
安史之乱为祸八年,社会经济遭受极大破坏,大量外地人口迁往峡江,古镇云安再受风雪摧残。朝廷采取限制海盐引岸,井盐生产才得复苏。永泰元年腊月初一,久病初愈的杜甫漫步云安城东,目睹汤溪河畔背盐女和长江船只穿梭如织的繁忙景象,写下了“寒径市上山烟碧,日满楼前江雾黄。负盐出井此溪女,打鼓划船何郡郎”的优美诗句。诗句描绘了运盐的情景,诗中的打鼓划船何郡郎,怎不让人欣喜若狂,而溪女负重背盐,又是何等的忧愁心伤。
历史车轮向前推进,云安盐业随之兴旺,古镇声名鹊起,朝廷上下,无不知晓。宋熙宁四年,朝廷以云安盐户析置安义县,足见古镇云安在峡江的显赫地位。建炎年间,朝廷改政,许民开井,自由生产,云安古镇名声大噪,一跃成为全国的产盐重地之一。清弘治年间,云安产盐1249吨。
嘉靖以后,先是张献忠入川,后是白莲教之乱,战乱频发,盐课沉重,柴薪匮乏,云安盐业又遇冰霜,跌入低谷,产盐量仅只30余吨。士民逃亡殆尽,灶户熄火毁灶,古镇濒临消亡,情景何其凄凉。